http://blog.sina.com.cn/s/blog_b111c77d01013xth.html: O# p g1 X: K6 P8 F5 I
" I; a. k* |* {9 I6 l仅仅高兴了不到一天—一个癌症患者的重生手记(12)(2012-10-18 08:52:20)转载▼标签: 杂谈
1 V. t3 K, A( ^0 ]/ Y 我们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意识到,不听医生劝告,会让你承担起更大的精神负担。3 U# ]7 k/ e, I4 G6 j
; q+ F% C1 b4 O U: N
我们共同做出“暂缓手术,密切观察”的决定,一个直接的结果就是,全家人每天都在担忧“耽误了治疗最佳时机”――这正是来自医生的最吓人的警告。9 B3 ?! A* H: N! h- }7 G
$ q0 P& D8 x# Y4 L( l) K0 {* y 晓东依然锲而不舍地追踪会诊结果。妹妹也想利用她在北京的短暂日子再为我做些事。她们二人每天早出晚归,分秒必争地拜访京城名医。! _- h1 q$ }# G# U
' P. r) m9 ~5 W6 C. R( @ O6 H: C
我独自躺在床上,闭目朝天,想象着哪一天她们能够带回一个惊喜,表明所有这些原来都是一场虚惊。$ D0 U/ U: p" j' j# W8 d
# @3 Q* d3 [& c/ v4 f1 L# K 可惜没有!没有一个可以让人乐观的消息!$ ?+ R. A: M* W) b X
+ ]* Q& y! C) T4 L
就像上海的专家一样,北京的专家们坚持着“一边倒”的预言――“肺癌,脑转移”。他们或者委婉含蓄或者直截了当,其间全都包含着最明确的信息:死亡离我越来越近,伸手可及。
7 C; J# c+ ?6 h6 q, b" V9 A
0 }* g* O2 S) s) R6 R$ V P9 @" U 这天晚上我们忽然得到消息,上海华山医院的周良辅大夫来到北京,下榻在东郊的二十一世纪饭店。晓东立即把电话打将过去。这些天她已经走投无路,就像一个垂死的溺水者,只要看到一根稻草就拼命伸手去抓,所以根本顾不得已是深夜。
, u1 \9 u' R. S" h5 S" x5 ^+ D+ O8 s6 M$ U0 F d# H3 Q6 s
好在周良辅大夫并不介意,他还记得正月初四上海会诊时他的诊断意见。在知道我们已按他的建议完成“波谱检查”后,他立即同意次日为我再做一次诊断。
, W9 j9 ^2 b E T2 x0 k
& Y, g1 D. ]8 o, x 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,至少晓东和妹妹是怀着这样的念头出门的。, N4 h# S* f4 f' {3 Z' F5 c5 ?0 I
6 d0 Q- W1 e6 W 我独自一人在家等待,心中默想周大夫在那胶片上面指指点点的样子。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期待和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后,我已不再相信会有奇迹发生,只希望她们能够早点回家。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,我只盼能有更多时间和亲人在一起。/ J1 |- ?4 Q/ @. o* \6 _- {$ u
6 }) `8 m5 h4 M; @& G7 ^
窗外天色渐暗,屋里一片混沌。小分队终于回来了,踏着一阵异常急促的脚步声。我用力直起上身,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,却模模糊糊地看到妹妹冲进门来,朝我张开双臂。% z( \ W5 z* x% v7 K& W) I
3 O/ a" b& l4 h “好消息……”她紧紧抱住了我,激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在我从小到大的全部记忆里,妹妹还从来没有和我拥抱过。" P Z+ I' g9 P' l; a+ i9 f
1 H3 g* P4 U# X+ H1 W. x: i0 J/ g) {2 ]% m
晓东在她身后,满脸泛着红光。多少天来,光彩第一次回到她的脸上。
+ ^8 L# B: R: A4 o! a, x& f6 F) ?, [# N. U- g9 o% ~& u+ @
两人争先恐后叙述事情经过,我很快明白了其中原委:周良辅大夫推翻了自己早先认为是“脑转移瘤”的诊断。他在仔细分析了“频谱”扫描胶片之后,居然有了一个新结论:颅内病灶不像是肿瘤。它有可能是一种罕见的炎症!1 ?6 j% W& Z5 ~ i9 |! V! ?2 O
2 O7 M% {1 n2 T- I3 | “当然,一切仍是判断。”他对她们说,“这个检查有80%的可靠性”。, u# G9 M# z: p7 B$ }9 v0 X0 h8 o
( d( `( c4 j8 ~! }- l7 ]$ [
“可是我们在北京看的医生,不是看不懂,就是看不起。”晓东说。
4 L& n0 {5 c% v. o2 r4 F$ D4 {3 W' U! \- _& C, P
周大夫笑着解释,这是个新的技术,的确还没有广泛使用。最后,他非常肯定地说:“现在不必做任何治疗。再观察一个月。重新做核磁共振。”# B. A# v7 d. C# G
& ]. p& T! w3 O, J8 r
我意识到这是西医专家第一次传达给我们一个乐观信息,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――暂缓手术,继续观察――第一次获得医生的首肯。
& x7 @) H, Y3 X
) P7 d6 W- P6 T2 h 我服了。不是因为终于听到了自己愿意听的话,而是因为周良辅这个人!资历、经验和名望并没有妨碍这个医学权威紧跟技术的进步。还有更重要的,他在努力帮助病人寻找新的证据,又在事实面前迅速修正自己的结论!+ I, M6 R: n7 R4 e- R% X
& F4 o, P* Z- k- ?% {- z 与此同时我还联想到妹妹该有多么开心。面对一个全新的领域,她用仅仅一夜功夫得出的结论,居然和一个顶级专家不谋而合。
5 a# y& Y6 ^! T) r( V
/ f% P. v' L0 ~9 `! p2 p5 _ 我们全都大松一口气。尽管如此,我还是告诉自己,千万不可过分乐观,尤其不能认为自己已经转危为安。我们只能庆幸迄今为止没犯错误,同时也更加相信,疾病猝然降临之时,不恐惧、不惊慌、不盲目跟从医生的指挥棒到处乱撞,比任何灵丹妙药都重要。
& S: C8 C0 X# ]* G7 f0 e
" J/ X# _2 P6 N# Z9 c 可惜才过了20个小时,周良辅大夫的乐观判断就遭到挑战。. n9 D% L; S& ]+ |/ v6 H) D
! N- B* P" M: s1 L! G+ d) u, K; l “波谱检查在恶性肿瘤确诊方面的意义没有那么大。”黄峰平大夫针对周良辅的诊断表达了完全不同的看法。) Y4 H) U3 Q( O, a' H
- P/ K4 p$ h9 V* N0 l1 d5 @
黄大夫是个既温和又耐心的中年人,同时还是上海华山医院副院长。单就行政序列来说,他是周的上级。那几天他携带着一个密集的会议日程来到北京。晓东见缝插针找上门去。他的态度友善,对待病人不厌其烦,说出话来既专业又严谨,还总是浅显易懂,条理分明,所以他的看法对我们来说同样重要。
9 g M8 Q% s1 a$ `7 \% p5 Z' B+ E R5 e
他不同意周大夫的分析,尤其不能同意脑袋里的病灶是“炎症”的说法。那个促使周良辅大夫改变看法的波谱检查结果,在他看来,不是一个意义重大的新证据,也不能改变原来的结论――“恶性肿瘤”。
: C8 E3 }. R j6 [' ^, x9 m- X
. M5 z! H, m8 Q, \ 不过,考虑到几周来我的病情进展缓慢,他又补充说:“恶性程度较低,在2-3度之间。”
/ ^! C/ _8 B# w0 j) Y* Q/ v6 {; R4 J! W
在这一点上,他和大多数专家不谋而合。与众不同的是,他格外看重我的左肺上叶的病灶。到目前为止,几乎所有医生都把注意力集中于我的脑部病灶,只有他对我的左肺表现出强烈担忧。后来的事实证明,这是一个相当有预见性的警告。可在当时,我对肺部病变没有任何感觉,颅内病灶带来的全身不适却时刻困扰着我。我的紧张和焦虑全都指向脑袋,完全忽视了黄峰平大夫的警告。" u. O- |. v5 d Q4 A* u5 d# O V: b
! }% E. w' l! L4 \6 T( o) G7 v 黄大夫用一句话结束了那次午间会诊:“最终确诊还是要靠活检。”
# W' x6 ?" [6 U, H! l3 Q+ I4 A
仅仅高兴了不到一天,我们再次紧张起来。
; J/ }/ m; t H3 \/ i) z; `- A. M R4 D: n* S. ?
我们开始详细讨论医生的一项新建议――实施脑穿刺手术,取出脑组织检验。不过,很快就放弃了。一想到要在自己丈夫的脑袋上钻个洞,还要把一个钩子插进脑浆里去,晓东就不能忍受:破坏了正常的脑组织怎么办?弄断了脑神经怎么办?会不会带来永久性的后遗症?会不会刺激癌细胞的生长?又会不会把癌细胞牵扯到别处,留下转移的祸根?就算你知道了脑子里的东西是个什么,又能怎么办?最糟糕的是,即使你让医生把脑壳打开,还是有可能争论不休。
( k; b& Z* v2 ?- }0 a; m
* g# x: F* H* Z3 J9 ?4 q 我们曾这样问医生:“做活检就肯定能100%确诊么?”
c7 H+ \6 |8 W' E
* J; _% I* E6 w1 m “不能肯定。”医生很肯定地说,“即使是活检,也不是没有误诊的可能。”+ t f; y7 {* E7 w% I/ |* q
0 T' p9 m$ v8 Z$ ~- ? (待续。摘自《重生手记》)/ M; z. I1 R5 s6 N7 x
|